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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身无半亩,心忧天下(1)

时间: 2014-12-17 热度: 79 来源:

青年志向及科举生涯

左宗棠生于嘉庆十七年(1812年)十月初六,原籍湖南湘阴东乡左家塅。中国古代标榜“文物大邦”,地名起得也让人难懂,塅字表示一大块平川,也有平静、祥和,像桃花源一般的意思。因为左氏祖先宋朝时蒙古南侵,便从江西仓皇迁来,找一块山中的平地安家,起了个有祥和意义的古怪名字。一住便是几百年。

因左氏乃避难之族,只知耕读,无论魏晋。左宗棠出世前,亦未计来此几世。这个幼小生命来到左家,是第十口之数。祖父左人锦,号松野,年近八旬,是个老秀才。父亲观澜,字晏臣,号春航,此时是县学禀生,也算是个准秀才。母亲余姓,已生有二子三女,加上祖母,已是九口之家。

天黑后幼儿降生,父子两秀才几经商量,顺着宗字辈,为此儿取名宗棠,长子宗棫、次子宗植,都是树木,乃成人成林之意也。三子降生,按孟、叔、季排列,顺便为他取字季高。

母亲余氏生下三子三女,年近四十,家中仅一迈薄田,已难有奶水,只得熬米汁喂养此子。米汁营养不足,此子胃口极好,总是吃不饱。饿了就大哭不止,声震茅屋,弄得全家人坐卧不宁。爷爷哭笑不是,总是念叨:“臭小子,脾气这般大!”此子仍是大哭求食。米汤吃多了,弄成个大肚皮;大哭大闹,把肚脐弄得凸出。成就了左宗棠体态上的一大特点。

此子能吃能闹,健壮地活了下来。四岁时,父亲外出教书挣取养家费,祖父留家教子读书,宗棠也开始随读。

宗棠随祖父读了一年,因祖父年迈,乃由父亲带往长沙。又过一年,祖父祖母过世,左观澜把全家迁来长沙,那年是嘉庆二十一年(1816年)。

左观澜在长沙城租房办私塾,左氏兄弟皆读书其中。宗棠进长沙时,年方五岁(虚岁),大哥十七岁,二哥十三岁。在这个“班集体”里,四周岁的左宗棠还不能算是正式生,他只能由父亲饣善“小灶”,单独教他背读《论语》《孟子》。而哥哥们已在听“讲”,准备科考的论文了。

宗棠确是聪颖,对父亲布置的背书课,他很快便完成,然后便溜进哥哥们的课堂听“讲”。一次,父亲辅导两位兄长演读《井上有李》一篇古文,当兄长们读到“昔之勇士亡于二桃,今之廉士生于二李”时,父亲发问:“二桃的典故出自何处?”

哥哥们尚在沉思,站在一旁的左宗棠响亮回答:“古诗《梁父吟》上说:‘一朝被谗言,二桃杀三士’。这还用得着多想吗!”

大家听了都很惊异,一个四五岁的小孩,实难回答出的。显然,这是他随堂听课,哥哥们研读诗文,被他记下;或者是他自己翻读古诗,记下了这个诗文典故。总之,都不简单啊。

大家对他一阵夸奖,一旁的母亲听后便插言:“将来,老三怕是有封侯的希望啊!”四十年后,二哥宗植为弟弟写了一首诗,其中有语:“青毡长物付诸儿,燕颔封侯望予季。”诗句回忆四十年前,祖父和父亲家贫,没有珍贵的东西留给诸儿,但对子孙们寄予厚望,尤其把封侯的期望寄托给老三季高。前句出自《晋书》,指读书之家的贫寒;后句出自《后汉书》《后汉书·班超传》:“生燕颔虎颈,飞而食肉,此万里侯相也。”。“燕颔虎颈”,形容相貌威武,此指左季高的威猛之相,应对了班超传的燕颔虎颈,“万里侯相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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