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节 豫西鄂北会战
一、“长腿将军”的御敌之策第5战区自1941年2月豫南战役结束之后，没有大的战役，战区司令长官部设于老河口，李宗仁在老河口郊外杨林铺镇创设“第5战区干部训练班”，李宗仁兼训练班班主任，各集团军总司令或副总司令轮流担任副主任，各军军长、副军长担任队长、副队长，调各军中校官以上官佐到训练班受训，以努力提高指挥员的素质和技能。
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进入1945年，战局发展有利于中国战场，日本帝国主义已呈失败之势。为适应反攻作战，统帅部对军队指挥系统及其部署，做了一些局部调整。1945年2月初，统帅部设立军事委员会委员长驻汉中行营，升任第5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为汉中行营主任。汉中行营辖第1战区、第5战区和在大别山游击根据地所划设的第10战区，但“事实上是一个虚设机构，无实际的职权”。各战区仍由军委会直接指挥，各战区只不过把送呈中央的报告送一副本给“行营”罢了。李宗仁认为：汉中行营“这一机构似乎是蒋先生专为我一人而成立的。目的是把我明升暗降，调离有实权的第5战区。”“蒋(介石)先生生性多疑而忌才。他见我在第5战区与部队的感情十分融洽，深受部属的拥戴，至恐形成尾大不掉之局。
但是抗战六年(实已七年)，我第5战区可说是成绩辉煌，蒋先生实无适当借口把我调职。所以他唯一的抉择便是成立一个位尊而无实权的新机构，把我明升暗降，与部队脱离实际关系”。
李宗仁对蒋介石设立汉中行营，调升其为行营主任之目的之分析，不无偏颇之处，但也并非“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”。蒋介石总提防部属尤其非嫡系部属的尾大不掉，是路人皆知的。好在李宗仁对这一“明升暗降”非常满意，他感到抗战以来“戎马倥偬，案牍鞅掌，个人也很想得机休息；加以功高震主，无端招忌，倒不如暂时减轻一些责任为愈。”中央任命发表以后，李宗仁反觉浑身轻松，即赶忙准备交卸“第5战区司令长官之职”。《李宗仁回忆录》(下)，第804、805页。
2月11日，统帅部发表命令，任命刘峙接替李宗仁为第5战区司令长官。李宗仁向由重庆乘小飞机赶到老河口与刘峙办理了交接事宜，便赴汉中就任汉中行营主任去了。李宗仁长第5战区达七年之久，前后直接指挥过的军队达100多万，进行过无数次会战、战役和战斗，堪称抗战名将。第5战区是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的主力战区，打了许多苦仗，也打了不少胜仗，为中国的抗日战争、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，做出了突出贡献。李宗仁的坚韧不拔的顽强气概、焦土铁血的抗日决心、英勇果敢的指挥艺术、善待下属的宽厚气度，给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李宗仁的抗战历程，是其一生中最闪光的段落；其抗战业绩，历史不会忘记。
李宗仁、孙连仲（中）卫立煌（右）在一起。刘峙接掌第5战区，此人为蒋介石的心腹将领。他是江西吉安人，生于1892年6月30日，早年就读于湖南陆军小学、武昌陆军中学、北京清河镇陆军第一预备学校、保定军官学校，为保定军校第二期步科毕业生。曾先后在北洋巡防营和广东粤军中供职。黄埔军校成立后，刘被何应钦引荐做了军校战术教官，军校成立教导团时，何应钦为第1团团长，刘峙被任命为该团第2营营长，深受何的信任，与当时也为营长的顾祝同被时人称为何应钦的“哼哈二将”。
刘峙率部参加了广东革命军方面的两次东征，战绩显著，不断升迁至团长、副师长、师长，并逐渐得到蒋介石的信任和重用。北伐战争爆发后，刘峙为国民革命军第1军第2师师长，率部参加北伐，建有战功，遂升为第1军军长。刘峙追随蒋介石，可谓忠心耿耿，矢志不移。随后参加了以蒋介石为中心的新军阀混战，又参加了对工农红军的“围剿”。刘峙曾任河南省主席兼开封绥靖主任，1935年4月被升为二级陆军上将。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后，刘峙被任命为第1战区第2集团军总司令，率部由开封进驻保定，守备平汉路沿线，由于作战不力，引起平汉路正面的大溃退，被世人讥为“长腿将军”。统帅部给刘氏以“撤职查办”
的处分，第2集团军由孙连仲接掌。但刘氏毕竟是蒋介石的宠将，旋即又被重用，但一直未在抗日战场的第一线供职，谈不上抗战有功。蒋介石任命刘峙为第5战区司令长官，并非“论功行赏”，根据战绩而重用，实乃以宠信刘氏而用之也。据说，当时蒋夫人宋美龄曾向蒋介石进言：“外边闲话很多，刘峙恐怕不能再指挥作战吧?”
蒋介石说：“刘峙指挥作战是不行，但是哪个人有刘峙那样绝对服从?!”
一语道破天机，这是否“绝对服从”，便是蒋介石的用人标准。
刘峙接任第5战区司令长官不久，便遇上了一场大战，即豫西鄂北会战。
日军1944年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，投入相当兵力，打通了大陆交通线，并破坏了沿交通线附近的飞机场，但是，中美空军仍然利用平汉路、粤汉路以西各机场，集中攻击、轰炸日军赖以维系军运的平汉、津浦、粤汉等铁路和同蒲铁路的南段以及长江、湘江、汉水、西江等水上运输。日军空军已处于劣势，既失去了制空权无力保护运输线，又无力破坏中国后方机场。日军大本营便决定由陆军进行长途远征，破坏中国后方空军基地。为破坏豫西、鄂西北地区机场，日本中国派遣军决定发动对豫西、鄂西北的进攻，令驻郑州的第12军担任主攻，驻当阳的第34军之39师团及驻山西的第一军为策应助攻。
日军的作战计划是：第12军于1945年3月末开始行动，主力从鲁山、舞阳、沙河店附近一线，以急袭突破中国守军阵地，迅速进攻至西峡口、老河口一线。第39师团由荆门向北沿汉水以西攻占襄阳、樊城、谷城；第1军派出一部从黄河以南的陕县进行出击。
针对日军的动向，为保护豫西、鄂西北空军机场，中国最高统帅部1945年初就作出防御部署。1月8日，蒋介石致电时仍任第5战区司令长官的李宗仁和第1战区代司令长官胡宗南，“指示第1、第5战区协同作战要领如下：
(甲)作战方针：(一)第1、第5战区，以广领要地，掩护机场，巩固川陕门户之目的，应就现态势，配合路东及敌后部队，行战略持久战，主力固守宛、郧、襄、樊，以遏阻敌奸窜扰，并利用豫、陕山地，广建根据地，完成攻守作战之准备。
(乙)部署：(二)两战区之豫西战斗，必要时，由李长官统一指挥(不另设机构)。(三)两战区作战地境，变更为淅川、南化镇、郧西、上津、冷水河之线，线上属第5战区。(四)(第1战区作战部署从略)……(五)第五战区……(1)以一部保持现有阵地，主力固守大洪山、枣阳、涧河镇、南阳之线(利用唐河、白河构筑多数之纵深及斜交阵地)，特须注意对敌机械化部队之防御。(2)以第47军控置于邓县附近，第22师控置于丹江以西均县东北地区，准备适时策应。(3)于襄阳、樊城、老河口、三宫殿沿江西岸经淅川左接第1战区紫荆关阵地之线，由第47军并指挥第22师(原序列不变)构筑第二线预备阵地。(4)为实施韧强作战计，应在桐柏山、大洪山、武当山建立作战根据地。(5)第10战区大别山兵团，应以一军以上兵力向确山、信阳间，攻击敌之背后。……(丁)注意事项：(九)部署方面，应置重点于公路两侧地区，并随时有阻绝破坏准备，使敌不得利用公路前进。(十)担任游击部队，兵力不宜过大，并应预先指定，使其早作准备。”《蒋介石致李宗仁等密电（1945年1月8日）》，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档案。
随即，为便于指挥作战，设立汉中行营，由李宗仁任行营主任，刘峙接任第5战区司令长官。当日军第12军开始向豫四进攻时，统帅部作了进一步部署：由刘峙之第五战区防守鄂西北老河口、豫西南邓县、南阳、方城、叶县以南地区；由胡宗南之第1战区防守南阳以北直至豫西地区，其中第5战区的兵力部署为：孙震第22集团军防守鄂北；刘汝明第2集团军防守豫南，其中曹福林55军三个师位于唐河、泌阳、沙河店地区，刘汝珍68军三个师位于南阳、社旗、方城、独树、杨楼，尚店一线，李宗昉第47军三个师(原属第22集团军)位于新野、邓县地区。
中国军队参加豫西鄂北会战的部队，第1战区有10个军25个师，第5战区有9个军20多个师，第10战区有1个军6个师。
中国军队前线的炮兵二、豫西鄂北失陷3月22日，日军主攻部队第12军发起进攻，以三个师团另两个旅团的兵力，采用齐头并进相互策应的办法，向豫西突进。该部敌军110师团3月22日占领南召之后，积极准备进攻南阳。从3月18日至23日，南阳地区连降大雨，道路泥泞、松软，许多公路又被中国抗日军民破坏，影响了敌军战车、摩托化步兵以及炮兵的行动。3月23日天空放晴，中美空军立即出动，寻找日军骑兵和战车队予以痛击，致使日军战车第3师团遭受重创，行动极其迟缓，落在了步兵的后面。
3月23日，蒋介石命令平汉路以东的第10战区，牵制向南阳、老河口地区进攻的日军，重点攻向铁路线上的遂平、郾城，挺进军攻向确山、明港。
日军骑兵第4旅，发起进攻之后，24日从南阳以南的30里屯渡过白河继续向前推进，遭到中美空军连续轰炸，伤亡较大，但该部敌军仍不顾一切地向前推进。随即，该敌避开南阳至老河口的公路，由公路以南攻向老河口。这样既避开了中国守军的层层抗击，又增加了进攻的突然性。27日晨，该敌已达老河口以东20公里左右的张仙营、秦集、柴岗、竹林桥一带。敌110师团25日到达南阳城北的石桥镇一带作攻城准备，敌115师团经与刘汝明部激战，也于25日到达白河以西的吴集、陆营、杨庄营、华寨。
第5战区除令一部固守南阳外，令其余部队西撤至西峡口、丹江、汉水一线，并在西峡口以西的西坪镇、紫荆关、魁门关附近加紧构筑工事御敌。
日军侦探到中国守军的动向，遂于26日决定：准备进攻南阳的110师团首先向内乡攻击，然后主力攻向西峡口，另以一部攻向淅川。第115师团向老河口急进，另以一部攻向老河口西北约45公里的李官桥附近，以控制汉水上游地区。步兵第87旅团配属部分战车队，第12军直辖炮兵一部予以协助，进攻南阳。骑兵第4旅团进攻老河口飞机场。
27日凌晨，敌骑兵第4旅团发起对老河口的进攻，中国守军第22集团军第45军125师奋勇堵击敌军。
老河口位于汉水东岸，抗战时期是鄂北、豫西、陕南地区的重要陆上交通要道。由老河口向东北方向经邓县、南阳、驻马店(或许昌、郾城)可直达豫东、皖北、苏北、鲁南等敌后地区，中国军队、物资向上述敌后战场的调拨，主要是利用这一交通线。由老河口向西北经内乡、西峡、商南、丹凤、商县、蓝田的公路，可达西安；由老河口过汉水向西经草店，十堰、黄龙，白河、平利、安康公路，可达陕南的汉中；由老河口向东南经仙人渡、太平、襄阳的公路，可达枣阳；由老河口沿汉水船舶运输也极便利。老河口成了战时重要交通枢纽。
老河口地区属丘陵地带，光化老县城在老河口东北约两公里，城市面积较小。老河口是县属大集镇。武汉会战结束以后，李宗仁把第5战区长官部迁来此地，在老河口城东与马头山之间建造了一个土跑道的飞机场。
重机枪向日军射击日军之所以发动对老河口的进攻，一是为了占领老河口飞机场，以减少中美空军对平汉路的攻击；二是为了控制老河口这一军事交通枢纽，阻止中国后方与敌后战场的联系，并为其下一步进攻创造条件。
27日，敌骑兵第4旅团兵分数路向光化县城老河口、飞机场攻击，中国守军汪匣锋第125师坚决勇猛地抗击敌军，汉水以西的炮兵猛烈轰击日军，空军也对地面进攻的日军进行攻击、轰炸。日军几路均伤亡较大，进攻受阻。同时，中美空军还对日占机场及分散隐蔽在机场周围的航空器材、汽油等物资进行破坏性轰炸。
经一天激战，飞机场终为日军攻占，但光化县城、老河口市区仍由125师坚守。125师虽激战一天，但伤亡不大，仍保持强大战斗力。日军骑兵第4旅团战斗力却大大减低，由于连日作战，屡屡遭到中美空军的打击和中国守军炮火的轰击，部队减员较多，且疲惫不堪，许多马匹倒毙。该敌担心中国守军反击，遂以一部采守势作战，其余稍作后撤，进行休整。
28日、29日，中国守军对日军展开反击，由于投入兵力不多，同时日军援兵逐渐到达，所以斩获不大。
3月29日凌晨，敌12军军部电令进攻老河口的骑兵第4旅组织一支“特别挺进队”，向老河口西北约50公里、位于均县境内、老河口至安康公路上的草店突进，奇袭歼灭设在该地的第5战区司令长官部。敌骑兵第4旅团长藤田茂遂令第26联队第2中队长樱井元彦率骑兵30余人，组成特别挺进队执行奇袭任务。
樱井部曾进行过这类奇袭训练，他们化装成中国守军，于29日夜出发，向草店方向挺进。30日，该敌在均县附近村庄宿营时，被当地群众识破，附近群众抗日自卫团队等，从四面八方向这支日军“特挺队”杀来，最多时聚集了1000多人。该股日军死伤大半，余者狼狈逃回老河口原出发地。
敌骑兵第4旅团待援军独立步兵第30大队全部到达者老河口前线后，遂于3月31日拂晓再次发动对老河口的进攻。防守老河口的125师，在城南、城北均得到友军的支援，还得到汉水西岸的炮兵火力掩护，战斗情绪高涨。而进攻老河口的日军大多是新兵，装备一般，攻击精神不强，一遇中国守军的强大火力便精神紧张，只知隐蔽，不敢前进。该敌31日的第二次进攻激战终日，被中国守军125师打退。125师组织反攻，敌军被迫撤回原出发地，双方继续对峙。
敌骑兵第4旅团伤亡严重，其中第25联队的四个骑兵中队，被临时缩编为一个中队。4月2日，日军杉浦英吉第115师团到达老河口，骑兵第4旅团遂撤出战斗，休整待命。与此同时，日军第87旅团3月30日拂晓开始进攻南阳。
由于豫西鄂北会战一开始时蒋介石便严令，对重要城市和战略要点必须严守，没有命令不许撤退，所以当敌重兵超越南阳进攻老河口、西峡时，守南阳的黄樵松第143师仍然坚守南阳不退。守军根据地形，在城东南方一带平地，设置了大片地雷区，并加强该方面的防守兵力。攻击南阳的日军，在城外就遭到中国守军的顽强抗击，推进速度极慢。经过激烈战斗，一部敌军由城西北角突入南阳城内，黄樵松第143师部队与突入城内的敌军展开激烈巷战。
战至当夜，黄樵松率所部从东南方向撤离南阳，南阳陷入敌手。
另一路日军第110师团，攻向内乡，吉简章新编第7军第26师一部抵抗不力，后撤。
日军3月28日占领了内乡。随后，日军又攻向西峡。防守西峡的中国守军是吴绍周85军之黄子华第23师，加上由内乡撤退的军队，守军总数约两万人。西峡口以西的险要山区，已由第1战区部队构筑了多层防御工事。
3月30日，日军发动对西峡的进攻，城内中国守军及城西马头山、庞家营一线的守军，对日军展开顽强抵抗。经过激战，日军攻破西峡东门、北门，守城部队遂从西门涉过淅水，退入城西及西北的既设阵地。
西峡城西约三公里的马头山，高度不足500米，与淅水平行呈南北走向，是第23师控制西峡口的主要阵地。敌军一个大队已进攻马头山中国守军阵地两日，由于中国守军的顽强抵抗和英勇反击，该敌受到重创却毫无进展。30日攻占了西峡县城的日军向马头山以北地区迂回，控制了由西峡去西安的公路。敌战车第3师团一部。由西峡沿公路向西推进，到达庞家营时，被中国守军以火焰喷射器烧毁了先头的一辆坦克，后续战车堵塞在公路上，中国守军以战防炮、手榴弹、爆破筒猛烈攻击敌战车，毁伤敌战车多辆，余者狼狈逃跑。守马头山一线的第23师部队，根据敌军已迂回后方的情况，于30日夜撤出阵地。
日军战车第3师团主力奉命于29日从内乡攻向淅川，沿途遭到刘汝珍第68军部队的猛烈阻击，行进速度缓慢，4月1日推进到距淅川10公里左右的施湾，被中美空军发现，遂对该部敌军连续轰炸，地面守军第68军也集中战防炮，直接瞄准射击，炸毁敌战车三辆。
敌军不顾一切地继续西进，中美空军机群也紧追不放，集中并连续地攻击该部敌军。敌战车部队不得不疏散隐蔽，待中美飞机离开后，方敢再次向前推进。
防守淅川的68军根据北路日军已占领西峡、南路日军已达老河口、东路日军战车部队距淅川仅半日路程的战局态势，决定撤出淅川城，退守附近的山区。4月1日，日军占领了淅川。随即，敌战车第3师团回撤到内乡师岗以南地区休整，淅川由赶到该地的第110师团的一个联队驻防。
日军接替骑兵第4旅团进攻老河口的步兵115师团，吸取第4旅团连续攻击六天竟未攻下老河口反遭重大伤亡的教训，未敢立即发动对老河口的进攻。当日军第12军增援攻城的重炮兵部队到达后，115师团才于4月7日拂晓发动对老河口的攻击。
敌军集中炮火对老河口北门及市区进行轰击，并派出工兵用炸药把北城墙炸开一大缺口，敌军一部突入城内，中国守城部队汪匣锋第125师一面组织火力封堵缺口，阻止敌军的突入，一面组织兵力围歼突入城内的敌人，结果把突入城内的日军大部消灭，极少数得以突出城外，而城外日军却再未能攻进城里，激战进行了一昼夜，老河口仍控制在中国守军手中。
4月8日，日军再次发动猛烈攻击，并以战车部队为先导，猛打猛冲，终于冲入城内，中国守军立即展开巷战，与敌军勇猛拼杀。
向日军射击的火炮老河口是一座南北长约四公里、东西宽约一公里的中等城市，当日军坦克掩护步兵源源不断地冲入市区后，第125师师长汪匣锋组织部队一面抵抗，一面撤退，在城南友军和城西汉水对岸的炮兵支援下，第125师全部撤到老河口以南地区。由于撤退工作组织严密，并在撤退途中对日军进行抗击，因此损失很小，仅5名士兵被俘。第125师坚守了13天的老河口，于4月8日被日军占领。
与此同时，日军驻当阳地区的第39师团为策应豫西、鄂西北作战，于3月21日由汉水西岸向北攻击。中国守军冯治安第33集团军部队对该敌予以阻击，给敌以较大杀伤。该部敌军攻势猛烈，3月27日占领襄阳，28日占领樊城。随后派出一部向谷城进攻，中国守军22集团军的刘公台124师利用山地层层阻击该敌，中美空军也对这支由两个大队组成的攻击谷城的部队，进行连续的猛烈轰炸，日军伤亡较大，无法推进。日军第39师团已成强弩之末，无力再攻击谷城，且后方新占领区遭到中国守军的全面反攻，该敌被迫于4月3日下令停止进攻，随即实行总撤退。处境日艰的日军，犹如困兽，撤退途中大肆抢掠粮食、鸡、猪、布匹、白糖、药品、纸烟、火柴、杂货、食盐等等，大有将鄂西地皮刮走三尺之势。
但中国守军勇猛追击、侧袭敌军，空军又连续轰炸这支满载而归的日军，该敌丢盔弃甲、伤痕累累，所抢物品大部丢失，狼狈不堪地退回原占领区。
从北面策应作战的敌第1军派部由陕县向西面的灵宝、西南的官道口进攻，中国守军马法五第40军猛烈反击，敌军退回陕县。
豫西鄂北会战，日军虽然占领了一些地区，但遭到中国守军的痛击，尤其是日军已失去空中优势，遭到中美空军的沉重打击，日军伤亡已超过中国守军，这也体现了抗战后期日军总体上处于败势情况下作战的一大特色。随即，中国守军对深入之敌展开反攻，至5月，襄樊等地的敌军均被中国军队击退。